2009年11月14日上午,地處大別山腹地的安徽省金寨縣油坊店鄉(xiāng)東蓮村,蓮花山中心小學門前簡易操場上,幾名小學生奮力爭搶著籃球,周圍的莊稼地里,三三兩兩老年農民閑散地收拾初冬的莊稼地。
陽光灑在蓮花山間這片平壩上。霜降過后,山上紅葉正紅,白佛寺、蓮花臺等“蓮花八景”掩映其中。
雖是周末,朱成玲老師與自己兩歲的孩子卻沒有回到30公里外的家中,他們住在了學校。這位2000年畢業(yè)于六安師范學校(現(xiàn)皖西學院)普師班的學生,畢業(yè)時并沒有謀得一份正式教職,而是在這個縣另外一所名為江店中心小學內當了幾年“代課教師”。這個拾遺補缺的臨時教學崗位,收入來自因事請假老師的課時費等。
2007年,縣里舉辦定向招收教師考試時,朱成玲與她在外打工的同學們全部參加了考試。過后,她被分配到了這里,先前她并不知道這所海拔700米的蓮花山上的小學。
“這里比我想象的要好些?!庇袑拵Э梢陨暇W,手機也有信號,與家里聯(lián)絡起來方便,并且沒有復式班。最讓她滿意的是,這大山深處的孩子“樸實、聽話,父母在外打工后,他們的自控能力很強。老師布置了的事情,他們大都能很好地完成。”
與朱成玲年紀相仿的另外三位青年教師,一起來到這里工作,他們每半個月或一個月回一次家。
朱成玲把孩子帶在了身邊,為此她還雇了個保姆,每月1200元收入有800元給了保姆。不夠的開銷由家里補貼。她很珍惜這份得之不易的工作。
蓮花山中心小學創(chuàng)建于1953年,原址為陳氏祠,上世紀八十年代中期陳氏祠全部被拆除。學校周圍陳姓人家為大姓。東蓮村村長楊傳貴說,這陳氏祠,原也是中國共產黨早期領導人王明家族的宗祠。
王明,原名陳紹禹,故居位于距離陳氏祠20公里外的槐樹灣鄉(xiāng)古城畈。當地人的說法與王明研究者的考證——雙石鄉(xiāng)碼頭村,出入很大。上世紀五十年代修建梅山水庫時,古城畈被淹沒。
在楊傳貴及老師們的講述中,王明自幼聰慧過人,善描景狀物,7歲即可站在凳子上書寫“門對子”。他曾經為一“油果店”(炸油條鋪)書寫過對聯(lián):
煙火秋火辣門第 凸瘤革棒人家
油條的形狀、油條店的情態(tài)躍然紙上。據說,這副對子最終還是沒有貼上去,被他當私塾先生的父親認作不雅,換了。
楊傳貴爛熟于心的這則有關王明的故事,金寨這個以“將軍縣”聞名、王明家鄉(xiāng)的小學生們來說,似乎并不了解。當被問及“你知道王明嗎”時,這原陳氏祠遺址上一位小學高年級學生,隨手一指:“那一家!”一旁的老師趕快解釋說:“他弄混了,村里有個同名的,也叫王明。”
蓮花山中心小學僅有的一座教學樓上世紀八十年代末建成,當年沒有施工圖紙,工程隊也無資質,這棟樓已被鑒定為危樓。目前教師的辦公室、電腦室及部分教室仍在樓內。11月14日這一天,這棟危樓旁的新教學樓正在封頂,一家企業(yè)捐建了這棟新樓。下學期,學校里的近200名學生都可搬進這里上課。(張左 記者 晉永權攝影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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