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西藏行

藏地牦牛

    中廣網

    凡是去過西藏的人，我想或多或少的都會留下一些難忘的印象。為拍攝大型電視系列專題片《中國民族體育》，我有幸踏上了這片神奇的土地。赴藏之前被人灌輸的“高原反應”，我一直謹記在心，不敢懈怠。然而當走我出機艙，抬眼看著那一望無際湛藍的天空和雪白的云彩時，那種心曠神怡的感覺，頓時把一切全都拋到了腦后。從貢噶機場到拉薩100公里左右的行程中，汽車沿著雅魯藏布江疾駛，車窗外的一幅幅美景讓你看不夠。就在你掉以輕心的時候，高原反應就會慢慢地侵擾你。先是心跳加快，接著會逐漸出現輕微惡心的感覺。但是亢奮的心情總是控制不住初到拉薩的那種新奇感，它會促使你在身體能夠承受的情況下不管不顧。抵達西藏飯店下榻后，放下行囊，我就迫不及待地打車前往布達拉宮廣場和大昭寺旁的八廊街觀光。

    當天傍晚回到西藏飯店時，我已感覺到有點兒不適。由于要拍攝在那曲舉辦的“羌瑭恰青賽馬藝術節(jié)”已開賽在即，第二天一早就開始趕路。當晚在當雄兵站住宿時，強烈的高原反應終于降臨在我們的身上。本來就睡不著，半夜里突然惡心襲來，我和中央電視臺體育部的兩個小伙子吐的一塌糊涂。第三天一早雖硬挺著繼續(xù)趕路，但一路上嘔吐不止，抵達那曲時已徹底“暈菜”了。而此時賽馬節(jié)開幕式已經開始，我們不顧一切地讓車直接駛進體育場，我頂著極度虛弱的身體懵懵懂懂的在現場拍攝，盡管場面異常壯觀，但我卻實在頂不住了，終于狼狽不堪地倒在一旁......等我醒過來時已被扶上車。此時腹內早已空空如也，但還是忍不住的嘔吐，恨不得要把苦膽都吐出來似的。而且頭暈眼花并開始發(fā)燒。電視臺的那兩位兄弟跟我的狀況差不多。中午，帶隊的藏族同胞面對此情，當即決定把我們立刻緊急送回拉薩。于是三菱越野吉普車沖上109國道，向著拉薩一路狂奔。抵達拉薩人民醫(yī)院時，已經是深夜了。我們被確診為高原反應。兩天后，當赴那曲采訪的同事們回來時我們已經好多了。之后也許是逐漸適應了，我曾先后兩次去日喀則，最遠到了海拔5200米的珠峰大本營，雖然有時也不太舒服，但還是都挺過來了。

    在西藏，雖然前期的“羌瑭賽馬藝術節(jié)”我沒拍好，但想不到的是，拍賽馬節(jié)的攝像師從那曲回來后卻不行了，被醫(yī)院診斷為“高原肺心病”，結果還是我送他到機場，踏上了返程之途。誰知后來他來電話說，回京后到醫(yī)院一查什么事都沒有，給他氣的夠戧。這以后我的拍攝機留下了布達拉宮、羅布林卡、大昭寺、扎什倫布寺、哲蚌寺、絨布寺、珠穆朗瑪峰等許許多多西藏的著名景觀。特別是在拉薩郊區(qū)的堆龍德慶鄉(xiāng)舉辦的“望果節(jié)”，是我們此行的另一個拍攝重點。那里的《走馬》、《賽馬》、《跑馬射箭》和《賽牦牛》都是藏族很著名的民族傳統比賽項目。

    望果節(jié)是藏族人喜慶豐收的節(jié)日，每當這一天，藏民們都會舉行各種傳統體育活動。智慧的藏族人在馬背上創(chuàng)造出了獨具風格的運動形式。那些牽著打扮得非常漂亮的馬匹的騎手們，總是神采亦亦地出現在比賽場上。他們身著五顏六色的藏裝，一出場就氣派非凡。在進行跑馬射箭之前，騎手們往往先要展示一下自己精湛的馬上功夫，這就好比正式比賽之前的墊場。按照慣例，在馬術表演結束后，騎手們還要把鮮紅的帽子換成傳統的藏式帽，然后才開始進行正式比賽。

    在疾馳的馬背上彎弓搭箭，瞄準靶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它要求馬背上的不僅是一位技藝嫻熟的騎手，而且還得是個百發(fā)百中的神射手。馬兒呼嘯而過，離弦之箭也恰恰正中紅心。在清脆的銅鈴與飛奔的馬蹄聲中，騎手們充分展示著自己能騎善射的高超技藝，而圍觀的人們當然是看得如醉如癡。

    那曲的“羌瑭賽馬藝術節(jié)”沒有拍好，我一直感到很遺憾，這回的望果節(jié)我沒有放棄機會，全力以赴的投入拍攝。鄉(xiāng)間的賽馬比正式場合的比賽還有特色，那種熱烈的氛圍更能真實地體現出藏族質樸的民族傳統特色。

    牦牛有著“高原至寶”的美稱，它在藏族人民心中具有神圣的位置。它體大毛長，耐寒負重。在氣候寒冷、空氣稀薄的青藏高原上牦牛毫不在乎。它能馱東西，它的奶能喝；肉能吃；毛可以織帳蓬；皮可以制革，就連糞曬干了都可以當柴燒。除了這些用途，它還是藏族望果節(jié)上必不可少的優(yōu)秀競技“選手”，因為《賽牦?！吠亲顬閾屟鄣牟刈鍌鹘y體育活動之一。

    每當賽牦牛時，參加比賽的藏民總是自豪地牽著自己家披紅掛彩的牦牛從四面八方趕來。在鄉(xiāng)間的空場或村路上往往是賽牦牛的最好競技場。比賽開始時，選手們紛紛騎上牛一字排開。裁判的號令一下，賽手們會爭先恐后地揚鞭策牛沖出去。頓時煙塵滾滾，人喊聲、牛叫聲、歡聲笑語交織在一起好不熱鬧。賽牦牛的進行，非常激烈而刺激。有時兩牛并駕齊驅地往前奔，很難分出先后。這時最著急的莫過于賽手，只見他們面紅而赤，拼命使出渾身解術來超過對手，那種場景真是很難用語言來形容。但是，比賽中有時出現的一些花絮又為這種緊張的場面帶來了不少歡笑。如有的牛不往前跑而是沒有規(guī)則的亂撞，甚至有的牛在發(fā)令后不僅原地不動而且還硬是耍開了牛脾氣拼命往后坐。每當這時總會引來一片善意的歡笑聲。比賽結束后，得勝者會受到披紅掛花的禮譽和一定的物質獎勵。那種英雄般的風采也將會得到姑娘們的無比青睞。

    在堆龍德慶鄉(xiāng)的望果節(jié)上，我們的攝像機真實地記錄了《跑馬射箭》與《賽牦牛》比賽的精彩場面。在拍攝中，《跑馬射箭》項目的拍攝難度還不大，但是拍《賽牦?！房墒钦鎵蛭ｋU的，由于牦牛一跑起來有時沒譜兒，橫沖直撞，為了追求效果，只好先躲在離起點有一定距離的一棵大樹旁，面對發(fā)令后沖過來的牛群，先拍其正面的鏡頭，估摸快到眼前時，趕快閃到樹后，繼續(xù)拍它們奔跑的背影。一旦躲閃不及就會有性命之憂。至今回想起來還感到后怕。西藏之行真是令人終身難忘，雖然高原反應讓我吃盡了苦頭，但是假如有機會能夠再次進藏，我還會毫不遲疑地再次踏上這片令人神往的土地。 

賽牦牛

作者在珠峰大本營